“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一说到这首大义凛然、脍炙人口的就义诗，就令人想起革命先驱、著名英烈------夏明翰。其实，夏明翰一家满门英烈！兄弟姐妹四人都为中国革命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本文要说的就是夏明翰烈士的胞弟------夏明震烈士。
夏明震（1907--1928），祖籍衡永郴桂道衡州府衡阳县礼梓乡（今衡阳市衡阳县洪市镇礼梓村）人，出身官宦世家。祖父夏时济，官拜户部主事，地位显赫。父亲夏绍范，18岁中举人，1901年由光绪帝钦加三品职衔署理秭归知州，诰授资政大夫，赏戴花翎。母亲陈云凤，博学多才，正直刚毅，是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潇湘女杰，1901年也被赐封为诰命夫人。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夏绍范夫妇不仅有学识，而且思想进步。戊戌变法期间，就深受民主、科学思想的影响，后来又受到孙中山先生的影响，投入到革命洪流中，成为辛亥革命的先行者之一。出身在这样的家庭，夏明震自小就受到严谨有规的教育。
夏明震1907年2月出生在上海，1913年随在外为官多年的父亲回到衡阳。遗憾的是回到衡阳的第二年，父亲就因病去世了。夏家兄弟姐妹七人，自此便在母亲的带领下成长，当时夏明震年仅7岁。
母亲的教育培养无疑是成功的。夏家兄弟姐妹7人，除最小的弟弟自幼残疾（失聪）外，其余兄弟姐妹六人全部学业有成，思想进步，积极投身革命。令人痛心的是，夏明霹、夏明震、夏明翰、夏明衡兄弟姐妹四人，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都先后惨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
夏明震牺牲时，年仅21岁。他的生命虽然短暂，加入中国共产党投身革命也只有短短的五、六年时间，但却为衡阳农民运动的蓬勃发展和湘南红色政权的建设，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为党的事业立下了不朽功勋，用青春和鲜血谱写了一曲共产主义的壮歌。
“背叛”阶级的小小少年
夏家是衡阳县非同凡响的名门大户。爷爷夏时济，思想老旧，自视“世受皇恩”， 以大清遗老自居。母亲陈云凤却思想开明，她反对儿女读死书，对儒家奉为金科玉律的《四书》《五经》毫无兴趣，反而把在当时并不被士大夫们看中的《水浒传》《红楼梦》等让孩子们读。她重点培养子女的正义感、爱国思想和民族意识，向他们传播科学与民主的新思想。这样，母亲的教育思路跟爷爷夏时济就产生了激烈的冲突。
夏明震幼年曾读过三年私塾，后入衡阳第三国民小学和衡阳县立第一高小读书，聪明伶俐，惹人喜爱。在母亲的教育和引导下，更是从小养成了正直、刚毅以及忧国忧民的良好品行。
夏家旧居与明末清初著名爱国思想家王夫之故宅很近，母亲常带领孩子们去瞻仰王夫之故居，向子女讲解王夫之当年抗清的英勇事迹，孩子们深受教益。当爷爷为孙辈宣讲所谓忠君爱国和“皇恩浩荡”时，以夏明翰为主的几个小家伙，就拿王夫之的抗清故事和爷爷抬杠，常把老头子噎得上不来气。
夏家大院人来人往，多是长袍马褂的社会名流，直系军阀吴佩孚盘踞衡阳期间，亦前来拜会夏老爷子。陈云凤很讨厌这种场面上的虚与委蛇，她一面带着孩子们偏居一隅，自成一片天地，一面又经常和孩子们一起同夏老爷子对着干，弄得老爷子恼火不已。
在母亲的教育下，夏家子女迅速成长。在省立第三甲种工业学校念书的夏明翰常把《新青年》等进步书刊带到家里来，陈云凤和孩子们一同看，新思想、新世界的愿景深深地印在了少年夏明震的脑海。
1919年，北京爆发“五四运动”，很快波及衡阳。广大爱国师生群众纷纷走上街头，宣传演讲、散发传单、查禁日货。夏明翰带领弟妹们把当地富商官绅们隐藏的日货搜出来全都烧了，连爷爷夏时济藏在书房夹墙中的日货也被他们弄出来了。12岁的夏明震跟着哥哥、姐姐忙前忙后。如果说，王夫之的抗清故事只是让他深受鼓舞，那么，在“五四运动”的洗礼下，反帝反封的爱国情怀已在少年夏明震的心里深深扎根。
在商绅们的反复撺掇下，早不耐烦的夏老爷子终于怒火中烧，决定收拾夏明翰这个孽障。他执行家法，让人把夏明翰囚禁起来，宣布要将其处以极刑：沉塘。紧要关头，母亲陈云凤进城找到在校读书的次子夏明震商量，最后认为，对付这个老头子，不可强攻，必须智取。于是他们想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陈云凤请来老家一个很有头脸的友人，到酒家设宴，宴请夏老爷子。老爷子不得不前往赴宴，宴席上，他们用酒罐醉夏时济和他的差人。这边，夏明震拿斧头砍开临时囚禁明翰的小屋，顺便还把院内夏老爷子亲手栽植的象征夏家四时亨通的桂花树一并放到，然后把夏明翰送上早已等在湘江边上的小船。晓风残月中，夏明震坚定地对夏明翰说：“哥，你先冲出去，以后，我一定跟你走！”这年，夏明震刚刚14岁。
夏明翰自此到了长沙，见到了湖南的革命领导人毛泽东，在毛泽东的教导下，他立即投入了如火如荼的革命事业之中，并在毛泽东的亲自介绍下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湖南最早入党的少数几个党员之一。
夏明翰出走之后，母亲领着儿女彻底脱离夏家的深宅大院，住进江东岸河街一所平民住宅，过着粗茶淡饭的平民生活。她和儿女们不再同旧势力来往，家里再没有那些穿着长袍马褂、带着瓜皮帽的绅宦了，来的都是女儿明衡、儿子明震和明霹的同学朋友，一班新青年，他们中有后来成为著名烈土的蒋先云、黄静源、毛泽建等人。
追求进步的青年学子
1922年，步哥哥夏明翰的后尘，年仅15岁的夏明震以优异成绩考入湖南省立第三师范学校（衡阳三师）。
“五四运动”后，衡阳三师聚集了一大批进步师生，如蒋啸青、张人秋、夏明翰、蒋先云、黄静源等，他们发起组织湘南学生联合会（湘南学联），宣传马克思主义，介绍俄国十月革命，揭露中国社会时弊，启迪和鼓励青年学生深入思考、研究中国社会现状问题。
1921年10月，刚从上海参加完中共一大回来不久的毛泽东在夏明翰的陪同下来到衡阳，亲自发展蒋先云、黄静源、唐朝英、蒋啸青等人加入中国共产党，领导创建了湘南最早的党组织------中共湖南省立第三师范学校小组。在党组织的领导下，湘南学联蓬勃发展，衡阳三师逐步成为湘南地区的革命大本营。
勇于“背叛”阶级的小小少年夏明震，在三师进步师生的影响下，除了刻苦学习文化知识，更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追求改造社会的理想，积极投入学生运动。他长相英俊，口才好，文笔好，组织能力强，很快就成为湘南学联骨干成员。1923年初，年仅16岁的夏明震在三师经毛泽东亲自介绍，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此时，三师校园的革命力量与反动势力的斗争也很激烈。以校长刘志远为首的反动势力，压制民主、任用私人、贪污学生的伙食费，而且顽固地反对三师新增设的《政治经济学》、《社会问题》等课程，引起广大师生的强烈抗议。1923年暑假前，刘志远串通衡阳反动当局派军警到校弹压，并开除了53名进步学生，勒令进步教师、著名共产党人张秋人马上离开衡阳。在三师党组织的领导下，夏明震与进步师生一道，与反动势力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在三师掀起了驱逐刘志远斗争的怒潮。他们组织了300多人的请愿团，赴省城示威，坚决要求当局收回开除学生的成命，撤免校长刘志远职务，对他的贪污行为进行严惩。三师师生的示威活动引起了社会與论的广泛同情，团省委和学联负责人夏明翰等还召集学联紧急会议，通电全省中等以上学校于这年6月1日举行总罢课一天，以声援三师学生的正义斗争。湖南省长赵恒惕慑于群众的力量，被迫答应撤销刘的职务，为被开除的学生恢复了学籍。历时一个多月的“三师学潮”取得了辉煌胜利。
历经“三师学潮”等运动的锻炼，年轻的夏明震对马列主义的信仰、对改造社会的理想更加坚定，思想更趋于成熟，行动也更趋于稳健。
献身革命的无畏战士
1925年秋，从三师毕业的夏明震受党组织的派遣（毛主席亲自点名）到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成为广州农讲所第五届学员。
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在中国革命史上可谓大名鼎鼎，从1924年7月至1926年9月，前后共举办了六届，培养了近800名农运干部，并在后来的革命斗争中实践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光辉理论，为中国革命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在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期间，夏明震和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共产党人共处一室，促膝交流，探讨思索，更受到“农运大王”彭湃的亲自指导，思想认识产生了质的飞跃，他的心早已驰骋在更为辽阔的战场。
从广州农讲所毕业后，受组织派遣，夏明震回到家乡衡阳，开始投身农民革命运动。夏明震年轻活跃，思路开阔，曾参与创建了衡阳县第一个党支部——中共神皇乡支部和衡阳县第一个乡农民协会――神皇乡农民协会，并选派一批共产党员以农运特派员身份到各区乡组织发动农民运动，衡阳农民运动很快呈现燎原之势。其出色的工作得到了组织的认可，先后担任中共湘南区委组织部长、中共衡阳县委委员等职务。
随着衡阳农民运动的蓬勃发展，为适应形势的需要，1926年八、九月间，衡阳县农民协会和衡阳农民运动讲习所先后成立，夏明震出任委员长和教务长。这位出身官宦家庭的“少爷”、满腹经纶的青年学子，与泥腿农民打起交道来，竟也如此水乳交融，悠然舒展。他废寝忘食地投入火热的革命工作，在他的努力下，衡阳全县成立区农会23个，乡农会244个。到1927年4月，全县农会会员发展到60多万人，成为湖南省农会会员最多的一个县。
在衡阳农讲所期间，他除了制定教学方案、安排教学计划外，还亲自为学员讲课。凭借丰厚的学识、风趣易懂的语言，受到广大农民学员的极大欢迎和追捧。辛劳付出也有喜人的回报，在这里，夏明震赢得了年轻女学员曾志（湖南宜章人）的爱情。
1927年5月，长沙发生“马日事变”，大批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倒在血泊之中。形势的变化促使共产党人猛醒，武装斗争终于被提到共产党人的革命日程上来。在组织的安排下，6月初，夏明震、戴今吾等人开始到南岳的岣嵝峰、白石峰一带建立游击武装，从此揭开了衡阳人民武装斗争的序幕。
1927年9月，受中共湘南特委派遣以及哥哥夏明翰的嘱咐，夏明震前往湖南郴州组织武装暴动。接受任务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随即收拾几件简单的行李，携妻子曾志一同向郴州奔去。
到郴州后，夏明震担任中共郴县中心县委书记，曾志任秘书，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工作之中。他们身着农民服装，跋山涉水，走家串户，联络和发动革命骨干，恢复和建立基层组织。并根据中共中央“八七”会议精神和中共湖南省委关于秋收暴动的指示，召开县委扩大会议，制定年关暴动计划，建立暴动武装。通过不懈努力，到10月中旬，就先后组建了城区、秀良区、凤呜区、秀贤区、吉阳区、丰乐区6个暴动连，并将这6个暴动连编为一个暴动营。随即，夏明震亲率暴动营先后攻打良田清乡委员会、良田挨户团，摧毁了良田税卡，并在郴县组织了年关暴动，搅得郴县反动当局惶惶不安。
1928年1月，朱德、陈毅率领南昌起义余部智取宜章，取得宜章年关暴动的胜利，并组建了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由此揭开了湘南起义的序幕。消息传来，夏明震先后三次派人去宜章向朱德汇报郴县组织农民暴动的情况，敦请朱德、陈毅率工农革命军向郴县挺进。
2月3日，夏明震率领由暴动营改编而来郴县赤色游击队抵达郴宜边境，协助朱、陈部队作战，相继取得折岭、大埔桥战斗的胜利。2月4日，朱德率工农革命军第1师进驻郴州城，湘南起义进入了全面推进的新阶段。
郴县是湘南起义的中心区域。在夏明震的领导下，建立了郴县苏维埃政府，并恢复了县总工会、县农民协会、共青团郴县委员会、县妇女界联合会等群众组织，建立了工农革命军独立第七师（师长邓允廷，夏明震兼任党代表）。全县11个区、3个特别区、147个乡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运动。组织农民进行插标分田，全县32万亩土地，共插标分田18万亩，有15万多人分得了土地。
湘南起义震惊了国民党反动政府，蒋介石匆忙调集湘粤桂军阀7个师的兵力对湘南起义进行“会剿”。面对强大的敌人，中共湘南特委作出“坚壁清野”、“焚尽湘粤大道两侧三十里民房”的所谓“焦土战略”的错误决定。对于湘南特委的这个决定，夏明震和县委的同志是反对的，但是迫于压力，县委决定暂烧湘粤大道两侧5里内民房。
消息传出，舆论哗然。郴州城内以崔廷彦、崔廷弼兄弟为首的土豪劣绅，利用群众反对烧房子的情绪，趁机造谣，蛊惑人心，不明真相的群众大量聚集，围攻苏维埃政府机关，一时间，导致了郴城“黑云压城城欲摧”的严重局面。
为了辟谣，安定民心，向群众解释烧房屋的原因，郴县县委于3月12日上午在郴城城隍庙召开群众大会。大会刚开始不久，随着台下一声喊“杀”，早有预谋的暴徒瞬间扯下臂上的红带子，换上白带子，叫嚷着：“反白啦！反白啦！”与此同时，以钟天球（瑞丰丝线铺伙夫）为首的一群暴徒蜂拥而上，朝台上干部挥刀乱砍。夏明震、何善玉（郴县女界联合会委员长）、黄光书（郴县总工会委员长）、陈代长（郴县苏维埃政府秘书长）等9名干部当场遇害。由于事发突然，毫无防范（此前，城内武装力量空虚：朱德已率主力北上耒阳，陈毅去永兴参加湘南工农兵政府成立大会，农七师正攻打桂阳，县赤卫队也分散到农村帮助群众打土豪去了），当天被暴徒凶杀的革命群众达200多人。此后一天多的时间，受暴力波及，县区领导干部和基础骨干及无辜百姓死伤达一千余人。郴州城内许多房屋被烧，许多店铺被抢劫一空。
郴县反革命暴乱事件（亦称“白带子反水”）发生后，陈毅率工农革命军从永兴赶回，邓允廷率农七师从桂阳赶回，各路援军从四面八方赶来，暴乱在第三天即告平息，崔廷弼被击毙，崔廷彦侥幸逃脱。
夏明震牺牲后，陈毅接任郴县县委书记。县委、苏维埃政府贴出安民告示，宣布取缔此前的“焦土政策”，只严惩暴乱首恶分子，余皆不究。随即，杀害夏明震的暴徒钟天球被处决。在陈毅等人艰苦细致的工作下，郴县革命秩序很快得到恢复。
郴县反革命暴乱事件虽然在短时间内得到平息，但留下的教训是十分深刻的。它反映了我党早期理论探索的不足，而直接后果就是平白牺牲了夏明震这样优秀的领导干部。这一年，夏明震年仅21岁（8天后的3月20日，夏明翰在武汉遇害），一位大有可为的青年才俊，一盏充满智慧和热情的明灯，就这样熄灭了，真让人扼腕叹息！
英烈千秋启后人
在母亲陈云凤的记忆中，夏家兄弟姐妹七人，除小弟外，其余六人都茁壮成长，出类拔萃，而文武兼备、最为可人者，当属夏明震。长得高大英俊，勇敢刚毅，才学过人。遗憾的是，我们现在难睹其英容，唯一熟悉的那张满脸稚气的脸，来自衡阳三师档案馆当年的学生证存照，应该是他15岁入学时所摄。
夏家一门，近乎“满门抄斩”，且都是在二十几岁的花样年华，令人痛惜、震撼、思念。
让人略感欣慰、也是关于夏明震唯一的线索，来源于陶斯亮（曾志与陶铸之女）的记叙。在曾志快要去世前夕，陶斯亮再也忍不住问母亲，留在井冈山上的石来发到底是谁的儿子？母亲沉默良久，突然说了句：“石来发长得就跟夏明震一个样子！”真相终于大白。尽管石来发靠吃百家饭长大，受尽磨难，务农终生，但从他身上，我们多少还能看见夏明震当年的英姿。
1988年，湘南起义60周年之际，曾志重回故里。当年飒爽英姿、火烧炮楼的那个红衣小姑娘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她此番回乡，是为了找到夏明震的墓，在人生即将进入终点时，想祭扫亡夫的英灵，以深埋心中的那份未了情。当初，她听说夏明震被葬在文庙附近的山上，可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文庙！早已变成一条公路。她山上山下四处寻找，然而再也找不到夏明震的一丝遗迹了！无限怅然和遗憾的她向当时郴州地委的领导建议，希望能为夏明震修个墓，让烈士的英灵有个安息之地，也让后人知道，曾有一位卓越的共产党人，用青春和鲜血染红过这块土地。
1998年，湘南起义70周年之际，郴州人民在烈士陵园内，为夏明震立了一个墓。然而此时曾志已重病在身，女儿陶斯亮代母出席纪念活动，特别是要代她祭拜夏明震的墓。
“3月16日，我手捧鲜花，来到郴州烈士公园凭吊夏明震。新修的墓碑是黑色大理石的，碑上镶嵌着夏明震的像。像上的夏明震穿着校服，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据说是郴州的同志从衡阳三师的档案馆中找到了夏明震的学生证，复制了这张珍贵的相片。妈妈曾对我说，夏明震高大英俊，但从这张模糊的像片上并看不出来，完全还是个中学生模样。墓后刻着夏明震的生平事迹以及与夏明震同天牺牲的黄光书、何善玉、周碧翠、焦玉才、陈代长等八位烈士名字。墓周还有白色汉白玉护栏，墓前有两根石柱，上刻一幅对联：有弟如兄为求主义真铁血头颅酬壮志；犹生虽死招唤忠魂住衡郴云树寄哀思。”
“母亲去世四个月后，我带着井冈山的两个侄子和侄孙女，特地到郴州为夏明震扫墓。夏明震若地下有知，那么，现在他不仅有儿子，还有两个孙子，一个重孙子，四个重孙女，还有两个第五代孙儿孙女。这正是：杀了夏明震，还有后来人！”（注：陶斯亮文字）
如今，因公园改扩建需要，夏明震募已从湘南起义纪念塔的左下方迁到右下方，样式改变（树有一块景观原石碑），不变的依然是石碑上那张年轻稚气的脸和那幅令人荡气回肠、热泪欲零的挽联：
有弟如兄为求主义真铁血头颅酬壮志；
犹生虽死招唤忠魂住衡郴云树寄哀思。
壮哉！有弟如兄，千秋共仰！（作者系郴州市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 许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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